烛照幽荧：上古异兽的起源图

梓惠

无论是《山海经》还是《神异经》或是众多志怪文献典籍中都不乏各类异兽的身影。上至上古神兽，下至四方妖兽，有的马身鸟翼，巡游四海；有的双角狮身，通晓万物；有的四皆不像，招福纳财；有的独角虎貌，欺善扬恶。那么这些异兽是从哪来的呢？那得从异兽的始祖说起。
据《大戴礼记·易本命》所载：“有羽之虫三百六十，而凤皇为之长;有毛之虫三百六十，而麒麟为之长;有甲之虫三百六十，而神龟为之长;有鳞之虫三百六十，而蛟龙为之长; 有蠃之虫三百六十，而圣人为之长，此乾坤之美类，禽兽万物之数也。”由此可见，古人将动物分为了“羽、毛、甲、鳞、蠃”五类，即有羽者为羽，有鳞者为鳞，有甲者为甲（也作“介”讲），有毛者为毛，无毛者为鸁（即“倮”通“裸”），人在其中就属于其中的“鸁”类。
由此可见，除“鸁”以外，“羽”之长为“凤凰”；“毛”之长为“麒麟”；“介”之长为“神龟”；“鳞”之长为“蛟龙”。莫非这传说中的“四灵”就是各类异兽的始祖？
然而，[西汉]刘安在《淮南子·墬形训》中记载了比它们辈分更高，更为原始的神兽：
羽嘉生飞龙，飞龙生凤皇，凤皇生鸾鸟，鸾鸟生庶鸟，凡羽者生于庶鸟。
毛犊生应龙，应龙生建马，建马生麒麟，麒麟生庶兽，凡毛者生于庶兽。
介鳞生蛟龙，蛟龙生鲲鲠，鲲鲠生建邪，建邪生庶鱼，凡鳞者生于庶鱼。
介潭生先龙，先龙生玄鼋，玄鼋生灵龟，灵龟生庶龟，凡介者生于庶龟。
按照刘安的说法，“羽”类先祖应该是“羽嘉”；“毛”类先祖应该是“毛犊”；“鳞”类先祖是“介鳞”；“介”类先祖是“介潭”。
可若要这么说，为何又有“蛟五百年成螭，螭五百年成虬，虬五百年成应龙”的说法？“蛟”属鳞类，修炼到最后怎么就成了毛类？另外毛类的应龙背有双翼，有翼有羽难道不应该是“羽嘉”之子吗？
问题的答案即是异兽的来源。
首先，异兽在志怪文化中应被划入“怪”类，即动物具备与同类不同的特征，泛指同类异者，也就是所谓的异兽。异兽来源分为两种，一种是先天所生，另一种就是后天所致。
“蛟”本属于鳞类，而且在鳞类中已经是仅此于先祖的存在，但是尽管如此它也只是具备翻江倒海的本领，别说飞天了，甚至连龙角都没有生出来。为了能再进一阶，故而有了后续的螭龙、虬龙以至最终的应龙。这蛟龙修炼成了应龙，已经为鳞类的同类异者，本身就已经算是异兽，这便是所谓的后天所致。
先天所生还得从应龙来说。西汉刘安在《淮南子》中认为是“毛犊生应龙，应龙生建马”，而北宋的契嵩却在《镡津文集》中提出“羽嘉生应龙，应龙生凤凰”。而东汉时期的许慎却说，飞龙有翼，应龙也有翼，所以两者间可能存在混淆。可纵使两者是混淆导致，那这应龙和飞龙为何如此相似，所生的后代又如此泾渭分明？
既然“毛犊生应龙”那毛犊是和谁生的应龙？答案是和羽嘉，毛犊和羽嘉结合于是有了“应龙”，而羽嘉与同族则诞下“飞龙”，也正因如此，飞龙的后代成了凤凰，而应龙的后代则是建马。同理而推，麒麟又鳞，是否又是建马和鳞类之后呢？像这般血统结合所导致的物种重叠现象，便是异兽产生的先天原因了。
兽如此，蠃类自然也在其中，甚至植物类中也有类似的分类传承关系网，对应参考或许就是解开异兽起源的答案所在。
当然，若论起物种最初的起源，位列“羽嘉、毛犊、介鳞、介潭”之上的先天始祖便是两仪中的至阳之气与盘古之眼所化天阳之精的圣兽太阳烛照，而与烛照对应的则是至阴之炁与太阴之精共同所化的圣兽太阴幽荧。
而烛照与幽荧所生的四象，即为先天四灵，虽在道家学说中指其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但从起源角度看，龙指鳞，虎指毛，朱雀指羽，玄武指介，也无可非议。之所以“四灵”更受道家重视，除了其更广泛的指代作用外，或许没有了血统参杂的“四灵”相较于“羽嘉、毛犊、介鳞、介潭”更为纯粹一些吧。
附《淮南子·墬形训》出处原文：
竉生海人，海人生若菌，若菌生圣人，圣人生庶人，凡竉者生于庶人。
羽嘉生飞龙，飞龙生凤皇，凤皇生鸾鸟，鸾鸟生庶鸟，凡羽者生于庶鸟。
毛犊生应龙，应龙生建马，建马生麒麟，麒麟生庶兽，凡毛者生于庶兽。
介鳞生蛟龙，蛟龙生鲲鲠，鲲鲠生建邪，建邪生庶鱼，凡鳞者生于庶鱼。
介潭生先龙，先龙生玄鼋，玄鼋生灵龟，灵龟生庶龟，凡介者生于庶龟。
日冯生阳阏，阳阏生乔如，乔如生干木，干木生庶木，凡根拔木者生于庶木。
根拔生程若，程若生玄玉，玄玉生醴泉，醴泉生皇辜，皇辜生庶草，凡根茇草者生于庶草。海闾生屈龙，屈龙生容华，容华生蔈，蔈生萍藻，萍藻生浮草，凡浮生不根茇者生于萍藻。烛照幽荧：上古异兽的起源图
（你好妖怪工作室原创  文：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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